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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发表于2月16日。

HKMA今日(二月十六日)协助政府发行象征式绿色债券。这是根据香港法律制度发行的第一只代币债券，也是世界上第一只由政府发行的代币绿色债券。

这种象征性的绿色债券由分布式账本技术公司(DLT)发行。DLT具有防篡改、不变性和高透明性的优点。目前市场和公众关注DLT的应用，大多集中在虚拟资产如比特币和非同质代币(NFT)和央行数字货币(CBDC)，但DLT的应用远不止这些。将DLT应用于金融市场的现有产品和流程，如债券发行和交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简单来说，债券令牌化就是在DLT总账中记录债券的受益权益，而不是使用传统的计算机核算方法。这不仅是为了改变证券簿记的方式，也是为了将债券和其他金融工具、参与者以及与交易相关的活动一起带到一个单一的数字平台上，从而促进它们之间的互动，大大降低相关成本，促进整个过程的自动化。长期来看，更有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市场运作模式，赋予投资者更大的主导权。

让我们看看这个代币发行如何反映DLT的利益。

按照传统的发行模式，每只债券都有一张纸质票据作为“出生纸”，将存放在中央证券存管处(CSD)，即香港的债务工具中央结算系统(CMU)。债券的持有和转让由中央结算系统记账。同时，债券交易的资金是通过另一个渠道进行的——实时支付结算系统。现金和债券的转让要同时进行，这样才能保证顺利交割，保证任何一方都不会因为对方不履行债务而遭受损失。这一过程被称为付款交付(DvP)。过程相当复杂，对操作系统的要求也很高。

令牌发放可以省去上述大部分步骤。在所谓的“数字原生”发行中，债券是在相关平台上“诞生”的。同样，现金也以现金代币(如CBDC)的形式存放在平台上。该交易只需在DLT平台上的买方和卖方的钱包之间交换债券和现金令牌，并可以实时同步进行，消除了任何交付延迟和交付风险。

此次发行的代币债券保留了传统发行模式的部分元素。例如，债券首先在CMU存放，以传统方式诞生，然后在数字平台上被令牌化。这一举措是审慎的，但也是因为全面实施数字原生发行的某些方面尚不具备条件。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显著提高了整个流程的效率，将传统债券发行通常需要五个工作日(T 5)的结算程序大幅缩短至一个工作日。如果不是市场惯例所要求的，比如给买方时间安排资金完成交易，结算程序可以进一步缩短。

这种运营上的改进不仅限于分销环节。之前世界其他地方的个人数字发行，基本都是针对初级发行的。此次在香港发行的代币债券更进一步:覆盖债券的整个生命周期，包括二级市场交易的结算、票息支付和到期赎回，全部在平台上处理，并有可能使用可自动执行的智能合约，进一步提升效率。

细心的读者会注意到，提高效率和自动化的关键在于将所有程序集中在平台上。所以除了债券代币，支付环节(也就是现金)也需要代币。

在此次发行中，该行提供法定现金，以换取HKMA“铸造”的港元现金代币，这有利于该平台一级发行和二级市场交易的结算，以及到期时的票息支付和赎回。

这些现金代币在批发层面上类似于CBDC。目前，HKMA与国际清算银行(BISIH)的创新中心以及中国、泰国和阿联酋的中央银行在跨境CBDC支付平台“mBridge”上开展合作。在这一交易中，发行和兑换现金代币的机制类似于HKMA在“mBridge”中采用的机制。未来，资产令牌化和HKMA在CBDC采取的措施之间将产生巨大的协同效应。比如下一阶段我们会进一步研究建立代币资产平台和“mBridge”平台的链接，可能会促进跨境债券结算和投资。

既然记号化有很多优点，人们自然会问:为什么业界没有积极采用？

原因之一是基础设施需要大量投资。建立和管理DLT节点的成本很高，而且还有一些技术要求。其次，在标准和兼容性方面还有待解决的问题: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商业代币平台，这些平台运行在自己的(通常是私有的)DLT网络上，很容易将产品市场与现金池分开。

最后，还有运营或制度安排等非技术性问题。例如，作为股东的银行可能需要为平台上的发行人提供前所未有的支持。此外，除非终端投资者基本上可以访问该平台，否则长期运行的托管安排可能需要更新，以便托管机构可以代表投资者持有数字证券。可以看出，为了普及token，投资者需要采取行动，为新技术DLT做准备。

这些问题并非不可解决；出现了应用程序接口(API)等性价比高的解决方案，可以解决一些问题。然而，与许多其他新技术的应用一样，需要足够多的人转向相关技术，才能充分发挥其效益。因此，包括HKMA在内的公共组织可以发挥示范和协调作用，鼓励行业使用它。

面对各种挑战，我们将如何开发DLT的巨大潜力？

HKMA的符号化之旅始于2021年的“创世计划”(Project Genesis)，这是一项与BISIH旗下的Hong Kong Center合作进行的概念验证研究。本期在此项目基础上迈出一大步，将相关技术应用到实际交易中。展望未来，我们将继续与业界合作，测试其他能够提高绿色和可持续金融市场乃至整体资本市场效率和透明度的创新功能。一种可能是实时跟踪和报告投资项目的环境影响，直接从募集资金支持的资产中收集数据并发送到DLT平台，方便投资者随时获取相关信息。另一种可能是在平台上甚至跨平台进行二级市场交易。

我们还希望鼓励其他发行者考虑发行代币。我们正在撰写白皮书，总结此次发行的经验，希望能为其他有兴趣的发行人提供参考。

同时，我们必须确保香港的生态圈能够配合token的更广泛使用。这次试点发行证明了香港整体的法律法规体系是灵活的，可以支持代币债券。但是，我们似乎有空做得更多更好。一些海外地区为DLT的数字原生证券甚至非传统CSD上创建的数字证券提供了法律确定性。我们将研究这些进展，并在白皮书中详细解释我们的下一步工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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